复次。今时造业。惟杀尤甚。无论四海之广。即此一邑。于一日中所杀生命。牛羊犬豕鹅鸭鱼鳖。动以千万。其细微者何可胜数。而春秋二时。飨天地。祀鬼神。蒸尝于祖考。报德报功于先圣先贤。牲牷之用。不知其几。而天地不矜。鬼神不怜。祖考不知。先圣先贤不潜为禁止。至于如来。仁覆天地。慈摄鬼神。恩逾祖考。德冠于诸圣贤。何不稍示神通。或俾现受恶报。或令还著本人。则谁不战惧改悔。而漠然若罔闻者。何也。久而思之。乃知今牛羊等。因昔造杀。报在畜生。彼旃陀罗。即前所杀。转为能杀。因缘会遇。始畅本怀。定业使然。无能救者。俟其业尽。然后报息。虽天中天。圣中圣。亦末如之何也已。况宿报甫平。新殃更造。因果相循。吾不知其所终也。且往者莫谏。来者可追。则今断杀因。后无杀果。如来明训。彰如日星。为诸众生而救杀业。不已至乎。
——莲池大师《竹窗随笔》
如来不救杀业【译文】
我曾经还有一个疑问，现在的人造做的恶业，应该说杀生是最严重的。且不要说五湖四海广大无边的地方，就算是我目前所在的小小一个地方，一天当中所杀死的生命，就算是牛、羊、狗、猪、鹅、鸭、鱼、鳖等等，通常也都是成千上万的，至于杀掉的细小、轻微的生命那更是数不胜数。而且春天、秋天两个季节里，还要祭祀天地、鬼神、祖先，向古时候的圣人、贤士报告自己所做的功德等等之类，被杀掉供祭祀用的牲畜，更不知有多少！然而天地不懂得怜悯，鬼神不知道可怜，祖先不知道实情，先圣先贤们更没有去禁止。但是我佛如来，仁心能覆盖天地，慈悲能摄受鬼神，恩德超过了祖先和先圣先贤，为什么不稍微显示一下神通：或者使杀生的人现世受到恶报，或者令被杀的惨痛施加到他本人身上。那么还有谁不会感到长期的恐惧从而改过向善。为什么好像是漠然处之，好像没有看到、没有听到似的。这是为什么呢？经过长久反复的思索，终于明白现在的牛羊等等，由于过去世造下了杀生的恶业，所以这辈子转生成为畜生。那些屠杀他们的人就是前生被他们所杀的牛羊等众生，这辈子转世成为可以杀他们的人，前因与后缘遇到一起，终于可以使得自己报复的心理得到畅快发挥。这都是定业造成的结果，没有可以挽救的人。必须等到他们的宿业消尽了，然后报应才可以得到终止。在他们原来的恶业还没有还完以前，即使是天人中的人天，圣人中的大圣人，对这个也是没有一点办法。更何况上辈子的业报还没有还完，这辈子就又造做新的罪过出来。这样因果互相循环不息，我不知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够了结啊！纵然以前所造的杀业不可挽回，但以后毕竟还是可以补救的。只要从今之后，坚决不再造杀生的业因，从此后就不会再有被杀的果报。这是如来的明确的训诫，如同日月的光辉普照大地。为了救度无量无边的众生免造杀业，还有比这样的救护更彻底的吗？
